2008年9月5日 星期五

「多焦透視」實例之二:盜亦有道乎!論台灣「運勢」及自處之道 林比文論政




「多焦透視」實例之二:


盜(盜:取古義~小偷+拐子+騙子)亦有道乎!論台灣「運勢」及自處之道     林比文論政 


「解方之一」:用圖示意~欲知詳情者,請留言;若能解出圖意者,也請留言


 


近日「阿扁洗錢案」鬧得沸沸揚揚,目前還在「繅絲益紛」當中,引出我多年讀書、旅遊偶然會沈澱思緒分析過的「國家歷史」問題,其中我曾從「世界歷史」的洪流角度「宏觀檢視」「民主選舉」好不好的問題。


「民主」與「專制」是歷史課題,從人類文化史去衡量整理,它的確立是早在三千多年前「希臘時代城邦政治」時期,「雅典」實施「民主選舉統治」,確立「民主」的典範;「斯巴達」實施「專制、獨裁統治」,確立「專制」的典範。而後「希臘文化」傳播世界,這兩種「制度」也不斷在全世界被實踐,並給予許許多多的新詮釋,不管有多至「汗牛充棟」的「政治學說、主張」,基本上「國家政治」還是在「民主」與「專制」的兩大「框架」裡。吾人從三千年來世界歷史「縱向思維」和地理「橫向思維」檢視,統計世界各國、各朝是屬於「民主」多?還是「專制」多?答案很明顯是「專制」多!為什麼?


這是一個很有趣、也很值得去深思的課題。我在台灣生活六十年,歷經「專制」和「民主」的統治,前三十多年是兩蔣「假民主」「真專制」時代,後二十幾年是「民主選舉統治」的所謂「真民主」時代;同時近二十年來「遊歷、考察六十個國家」,雖說大多屬於「民主國家」,但其中也有過半的人口是生活在「假民主、真專制」裡面。仔細去體會這兩個制度給人民帶來的「幸福」「安定」「快樂」指數,那個高?那個低?我的觀察、感覺好像「小蔣時代」「假民主、真專制」高得多。例如:近期媒體披露全世界「快樂指數」最高的國家竟是「國王兼宗教領袖」的「不丹」。再如:近年多次進出大陸旅遊,並且走訪地區從北京到東北滿州里,城市到鄉村、大街小巷、市場小弄、、、,國家經濟起飛、人民生活明顯提升的情況,和台灣二十幾年前的「小蔣假民主、真專制時代」相仿,人民只顧拼經濟、政治擺一邊,只要經濟提升、物質生活改善就好;「安定」、「幸福」「快樂」指數很高;這指數比同期旅遊「民主樣板~卻日日落的英國」、「巴爾幹半島各國」高出許多。例如:英國「利物浦」一百多年前擁有一百五十多萬人口的「工業名港」,如今只剩五十幾萬人,市中心大街小巷、廣場公共建築物的牆上到處被用油漆噴洒莫名其妙的塗鴉,許許多多角落都可看見成群(十七八歲左右)邋遢青少年遊手好閒地在吸煙、嬉鬧、、、,整座城市瀰漫著「墮落」、「沒有明天」的詭譎氣氛,連最大一座教堂部分維修停擺、破落的模樣,對照暮氣沈沈的蕭條港口,令人很難想像「大英帝國」的「日不落國雄威」~「而今安在哉」!?和「中國」辦「奧運」的積極建設、奮發、進取的「崛起」氣象,完全不能相比。


緬懷「小蔣時代」「十大建設」經濟起飛,全國上上下下「重榮譽」「負責任」在自己崗位上「盡職」、家家戶戶勤奮從事「家庭手工業」,「希望」「快樂」「幸福」「踏實」全掛在每個人的臉上。而近十年來「年年各大大小小選舉」的結果,「族群」「藍綠」撕裂,「選後症候群」大量增加,社會各角落瀰漫「對國家認同問題」「族群仇恨加深」而對「前途」「安全」疑慮加深,連當「民選總統的阿扁一家」都要把錢存到「瑞士」而被國際洗錢中心抓包(質疑)。各媒體鎮日重複報導,許多人陷入歇斯底里、瘋狂爆料,全民為之動盪不安起來。「有錢人」更人人自危,暗地裡把「台灣安定與前途」持否定的心態,準備腳底抹油「溜之大吉」(近期中時報導:政大教財稅的 殷乃平 教授透露:前兩次總統大選,洗出去的金額,高達四兆元。對大選結果的危機感作祟;另一說:九兆元。央行統計2005年來,匯出六百億美元,約二兆台幣,而像吳淑珍由地下匯出者不計其數,她的七億元算是小咖的啦!),「危國不入」「亂邦不居」,古有明訓,「地下電台」的「民選總統馬英九會將台灣賣給中共」之調,二十四小時播送著,、、、「阿扁道歉記者會」供出「十幾年來的台灣領導人」「金錢」都有「違法不可告人之事」(俄國大文豪、托爾斯泰在戰爭與和平裡說得好:法網!法網!!那是用來網蜘蛛、蒼蠅、蚊子~各行各業小老百姓的、、、,那些狐狸、獅子、老虎那能網得住?);「陳幸妤的爆料」把台灣批為「海盜國」,台灣的政治、經濟、文化、、、的本質(內幕)就是「海盜式的政治、經濟、選舉、文化、、、」露骨的掀開來;給許許多多「熱心選民」推入「精神不正常」的狀態,「吃藥」人口急遽增加。十幾年來因而「掛掉」人數難以估算。這裡必須冷靜來分析「國家、朝代」的「真民主」「運勢」。


所謂「真民主」基本條件就是「選舉」,「選舉」就要「花錢」,尤其「大型選舉」所費不貲;近年來台灣「民選總統」的「花費」,「傳聞的天文數字」令人咋舌;這些錢的「來龍」和「去脈」在在啟人疑竇。如今「藍綠」媒體(兩者相生相倚、互根互轉)「大爆料」(世界奇觀),就是說明歷史上「民主國家」為什麼比「專制國家」少的鐵證。而金錢的本質又如莎士比亞所說:


「金盒子裡面一具骷髏的眼窩裡插著一張紙條,上面寫著:閃閃發亮的不都是黃金,這話你聽過不知多少遍。多少人葬送了性命,就為了我那迷人的外形!」(威尼斯商人)


「金子!黃黃的、閃閃發光的寶貴金子!這東西只這一丁點兒的,就可以使黑的變成白的,醜的變成美的,錯的變成對的,卑賤變成尊貴,老人變成少年,懦夫變成勇士,、、、這黃金的奴隸可以使異教聯盟,同宗分裂,它可以使受咒罵的人得福,使害著灰色癩病的人為眾人所敬愛。來!該死的土塊(黃金)!你這人盡可夫的娼婦,你慣會在亂七八糟的列國之間挑起紛爭!、、、」(雅典的泰門)


我曾在莎翁故居靜坐片晌,凝思著一代文豪如何能深入揭發資產階級貪婪無度、金錢主義的本質?他的思維目的又是為了什麼?他曾寫過許多歷史劇~以歷史事件為體材,揭露了現實社會的種種矛盾,反映「王位之爭」(亨利六世)、「昏君亂國」(理查二世、亨利四世)、「賢君明主」(亨利五世)這一系列的歷史劇的描述,把約翰王到亨利六世三百餘年的歷史搬到舞台上,讓觀眾瞭解「都鐸王朝」所執行的內外政策和它本身的內在矛盾,反映了「都鐸王朝」「專制」統治時期國家統一和穩定,資本經濟起飛,但卻也帶來社會新矛盾、新問題。這樣一種歷史教育劇本,不知有沒有給廣大民眾帶來「政治啟蒙」的成效。我曾佇立在莎翁公園、四大名劇雕塑前發愣(或說發思古之幽情),「專制」慘烈的「爭奪王位」和一旦「腐敗」的「黑暗統治」(如歐洲教會統治的黑暗時代達千年之久),而「民主」卻有「真、假」之分,並且「假」多於「真」,就是「真民主」如台灣「民選總統」者,人民「族群撕裂」「藍綠惡鬥」伊思胡底!?簡直就是「金光黨」「海盜國」的「民主國家」,「陳水扁一家」的「爆料」又控訴著「真民主」裡面的「虛假」,國家的「衰運」正急速趕進中,我願意就此問題從人類文化史觀,提出一些見解,點出問題的本質和可能去向。


說到「運勢」和「衰運」,得先把「國家、朝代」之類的事物比擬為「生命體」來看待分析,歷史上任何「國家、朝代」都有「成住壞空」的過程,譬如:唐朝可分「初唐、盛唐、中唐、晚唐」一般;而台灣的「國運」運勢,如果像一個人的青壯年「盛世」(小蔣、李登輝前期)已過,那就必定是步入「中年」或「老年」期,佛語所謂的「壞空期」;而這過程的實際內容,就像莊子《胠筴》篇所比擬的寓言故事:


將為胠篋探囊發匱之盜而為守備,則必攝緘滕,固扃鐍,此世俗之所謂知也。然而巨盜至,則負匱揭篋擔囊而趨,唯恐緘滕扃鐍之不固也。然則鄉之所謂知者,不乃為大盜積者也?


故嘗試論之:世俗所謂知者,有不為大盜積者乎?所謂聖者,有不為大盜守者乎?何以知其然邪?昔者齊國鄰邑相望,雞狗之音相聞,罔罟之所布,耒耨之所刺,方二千餘里。闔四竟之內,所以立宗廟社稷,治邑屋州閭鄉曲者,曷嘗不法聖人哉!然而田成子一旦殺而盜其國;所盜者豈獨其國邪?並與其聖知之法而盜之。故田成子有乎盜賊之名,而身處堯舜之安;小國不敢非,大國不敢誅,十二世有齊國。則是不乃竊齊國,並與其聖知之法以守其盜賊之身乎?


叮嚀的話:一個生命體的成住壞空、生老病死乃自然界的正常現象,甚至可以這麼說:「成住是為壞空作準備的」;如果將維持成住的心智稱做「聖人之智」,壞空稱做「盜跖之行」;那麼世俗之人的「養生」用心,不正是「世俗所謂知者,有不為大盜積者乎?所謂聖者,有不為大盜守者乎?」莊子《胠篋》寓言故事的論證,就是指出「世俗」養生,單單崇尚所謂的「聖人之智」,而背離自然軌道的迷思。文中援用《道德經》經文作論據者有多處:「絕聖棄智」(十九章)、「魚不可脫於淵,國之利器,不可以示人」(三十六章)、「大巧若拙」(四十五章)、至治、至德之世「民結繩而用之,甘其食,美其服,樂其俗,安其居,鄰國相望,雞狗之音相聞,民至老死不相往來」(八十章)等;以闡發「絕聖棄智」而後道體才得回歸自然、天下才得太平的道理。剖析比《養生主》還精采。


本則寓言故事指出:人們為了防備開箱、探囊、發櫃的小偷偷竊,必定會設法把裝珍寶、貴重物品的箱子、櫃子、囊袋等用繩索綑牢,用鎖鎖好,這便是世俗所謂的聰明作法。可是大盜一來,背起櫃子、扛起箱子、挑起囊袋而逃跑,這時他唯恐你綑得不緊固,鎖得不堅牢;這樣看來,先前所謂聰明的作法,不就是預為大盜做準備嗎?[1](像吳淑珍這類精密設計的「洗錢」,「洗出去的錢~天文數字」,恰巧遇上「美國引發的全球經濟、金融海嘯」~「大盜」般的國際金融風暴,一夕之間也將被「吞噬」,這種過程恰似這則寓言所述。參閱:美國「經濟到底怎麼了」一文)


    段意解說:(這件事)讓我們試作申論:世俗所謂聰明的作法,有不預為大盜做鋪路工作的嗎?所謂「聖人--明白四達的脈道」,有不預為「大盜」做看守工作的嗎[2]?為什麼知道會這樣呢?(舉個例子說吧!):從前齊國一片安和樂利--鄰近地區守望相助,雞狗之聲相聞,魚產豐富,農產豐收;方圓領土二千餘方里;全國境內建立了許許多多的宗廟社稷、縣治、州府、鄉鎮鄰里等政府管理機關,那個不是效仿「聖人--周公西周聖明的君王--道體脈道」的建制而設的?可是,有一天,大臣田成子殺了齊君簡公),並且竊據了他的國家。他所盜取的,何止奪取國家的領土而已?就連齊國的「聖人」所制訂的法律、學校、制度等一併盜取、接收過來。所以田成子雖然有盜取國的惡名,可是卻像堯舜一般的穩居君王、統治之位;其他國家(身體的局部、器官等)小的不敢非議、批評,大的不敢誅伐、討伐他;並且連續傳了十二代。這麼說來,他不但盜取齊國的領土(全身),還一併盜取、接收了「聖人」所制訂的制度、法律、學校教化等(各個系統、器官的功能),來幫助守好他那「盜賊的身世--世世代代傳家下去」嗎?(田成子喻癌症初期統治全身的君主,傳十二代喻癌症纏綿、傳世很久。)


嘗試論之:世俗之所謂至知者,有不為大盜積者乎?所謂至聖者,有不為大盜守者乎?何以知其然邪?昔者龍逢斬,比干剖,萇弘胣,子胥靡,故四子之賢而身不免乎戮。故之徒問於曰:「盜亦有道乎?」曰:「何適而無有道邪!夫妄意室中之藏,聖也;入先,勇也;出後,義也;知可否,知也;分均,仁也。五者不備而能成大盜者,天下未之有也。」由是觀之,善人不得聖人之道不立,不得聖人之道不行;天下之善人少而不善人多,則聖人之利天下也少而害天下也多。故曰:脣竭則齒寒,酒薄而邯鄲圍,聖人生而大盜起。掊擊聖人,縱舍盜賊,而天下治矣!夫川竭而谷虛,丘夷而淵實;聖人已死,則大盜不起,天下平而無故矣。


叮嚀的話:承上段,進一步剖析「聖人」與「盜跖」互生關係。體認人(人為、耍智)並不能勝「天」「道體」,人和「自然」變易(包括災患)共生之理。


段意解說:姑且嘗試談論這件事情:世俗所謂最聰明的人的養生作法,有不預為「大盜」作積儲、鋪路工作的嗎?所謂「最聖明的人--明白四達之脈道」有不替「大盜」看守的嗎?怎麼知道是這樣的呢?(再舉例來說明:)從前關龍逢被斬,比干被剖心,萇弘被車裂,子胥屍體被投入江中,任其腐爛,這四個人是那麼賢能,而還不免被殺(比喻不管多會養生、多麼健康、多麼忠誠、、、的事情,最後都不免掉入大盜境界的生病、壞死、衰老、或是意外暴死等,最終是一死的結局,這是自然的規律)。所以當年盜跖的徒弟(喻同類之不治之症)問盜跖說:「盜(小病或不治之症)也有它的道理、規矩、規律可循嗎?」盜跖回答說:「任何一件事情無論發展到哪裡,怎會沒有道理、規律可循呢?(就像)能猜測出屋子裏面有沒有寶藏一般(比喻測出、推理出身體、道體裏面是不是健康),這就是聖知的智慧(才辦得到);首先進入(率先進入去抵禦外邪),這就是勇德(勇敢的德行--指脈道的抵抗外邪的能力很強,身體的免疫力很強);最後出來(禦敵完畢、最後才離開),這就是義德(適宜的德行)的表現;對於一件事情(尤其是施藥)能夠權衡,知道哪些可做,哪些不可做,這就是知(智慧)的表現;布施平分很公平,這就是仁德(仁慈)的表現。這五種德行如果不具備而能成為大盜的,可以說是全天下找不到。」


    由此看來,善人(健康、最好之脈道)沒得到「聖人之道--明白四達的脈道」就不能立身(健康的身體就建立不起來);盜跖(病人中之最嚴重者)沒得到「聖人之道」就不能行(盜跖般的身體就行不得);可是天下的「善人--完全健康、無病的人」卻很少[3]而「不善人--有病之人」卻很多,(那麼可以證明)「聖人--明白四達的脈道」有利於「天下--全身」的時候很少,而(脈道)害「天下」的時候卻很多。所以說:唇被掀揭不放(唇病、喻表病),牙齒就會受寒、挨凍(齒病、喻裏病;兩者關係是互依互存、互根互轉;所以就會出現『竭唇非以寒齒而齒寒』的結果);(同理)當年的魯國送給楚國的禮物--酒,太薄少了,引來楚國的討伐,而當時梁惠王常想攻,怕楚國救援,而今既攻,所以得乘機攻邯鄲(喻身體裏面各部門、器官、系統都是緊密相聯繫著,一方受病,必會引起他病,所以就會出現『酒薄非以圍邯鄲邯鄲圍』的現象);(同理)所謂的高明的「聖人--俗稱高明的醫生之類的人」出現時,「大盜--重大的疾病,難以醫治的疾病」就生起來了[4]。因此,養生首先就是要抨擊、打倒所謂高明的「聖人--脈道」[5],釋放「盜賊--邪氣」[6],然後「天下--身體」才可以治好(養生才能夠養好)。就像整治河川,使它枯竭(喻把髒水、髒物清理掉)了,山谷、河谷才能夠空虛、清空起來(『道體裏面的容納空間』才能清澈、通暢;尤其當『勝而不美--大病醫好之後』的階段,斷食療法、清淡飲食之類的作法是有必要的措施);又如同:把山丘剷平了,深淵才能填平一般(山丘比喻有阻滯的腫瘤疾病,深淵比喻深重的疾病);(同理)所謂的「聖人」死光了(消失般的不覺其存在),那麼就是說明「大盜」般的重疾不再生起了,「天下--身體」就平安、太平無事了。


這套人生哲理是從「宏觀」立場論述,沒有「高屋建瓴」的基礎是不容易體會到它的深意。尤其是談歷史哲學~史觀,必須對「國家、歷史」生命有深入而客觀的認知,才能釐清「事件現象」所代表的意義。莊子另一篇文章《盜跖》就是從「國家、歷史」「壞空期」焦點論述的專篇,文中大量使用歷史人物作為「寓言」故事的各種角色,理解他們之間的「歷史」淵源,似乎只有從「生命」的「時空」發展去作有機繫聯,才能明瞭「故事」真正寓意。


從「壞空期」看:孔子盜跖對話,似應從道體去認知,才能掌握生命宇宙「道法自然」的規律:「盜跖」指血脈全部或局部患病,並且處在蔓延期,如:心血管疾病--糖尿病、血癌、高血壓、及各種癌症;「孔子」:指身體生病,病情尚屬輕微之症,「孔子處亂世的血脈」輸送尚屬正常、「道體」功能尚好,為了應付疾病,血脈積極、努力與疾病對抗、作戰,以圖戰勝病邪。文中以「孔子遇亂世,栖栖惶惶如喪家之犬,抱仁義之道去干諸侯(『盜國者侯』之君王),希圖拯救世局」為喻,論述「道體」規律。「孔子」(阿修羅期)用「仁義之方」來勸(治理)「盜跖」(三惡道期),勢必格格不入,所以才會引來「盜跖」長篇大論的批之文。這篇是莊子叮嚀世人認清「人生的晚年本質」的重要篇章,深具養生積極指導意義(國家、朝代運勢如是)。內容大意是:


孔子柳下季為友,柳下季之弟名曰盜跖盜跖從卒九千人,橫行天下,侵暴諸侯,穴室樞戶,驅人牛馬,取人婦女,貪得忘親,不顧父母兄弟,不祭先祖。所過之邑,大國守城,小國入保,萬民苦之。


孔子柳下季曰:「夫為人父者,必能詔其子;為人兄者,必能教其弟。若父不能詔其子,兄不能教其弟,則無貴父子兄弟之親矣。今先生,世之才士也,弟為盜跖,為天下害,而弗能教也,竊為先生羞之。請為先生往說之。」


柳下季曰:「先生言:為人父者必能詔其子,為人兄者必能教其弟;若子不聽父之詔,弟不受兄之教,雖今先生之辯,將奈之何哉?且之為人也,心如湧泉,意如飄風,強足以距敵,辯足以飾非,順其心則喜,逆其心則怒,易辱人以言。先生必無往。」


孔子不聽,顏回為馭,子貢為右,往見盜跖盜跖乃方休卒徒大山之陽,膾人肝而餔之。孔子下車而前,見謁者曰:「孔丘,聞將軍高義,敬再拜謁者。」


謁者入通,盜跖聞之大怒,目如明星,髮上指冠,曰:「此夫魯國之巧偽人孔丘、非邪?為我告之:『爾作言造語,妄稱文武,冠枝木之冠,帶死牛之脅,多辭謬說,不耕而食,不織而衣,搖脣鼓舌,擅生是非,以迷天下之主,使天下學士不反其本,妄作孝弟而徼倖於封侯富貴者也。子之罪大極重,疾走歸!不然,我將以子肝益晝餔之膳!』」


孔子復通曰:「得幸於,願望履幕下。」


謁者復通,盜跖曰:「使來前!」


孔子趨而進,避席反走,再拜盜跖盜跖大怒,兩展其足,案劍嗔目,聲如乳虎,曰:「來前!若所言,順吾意則生,逆吾心則死。」


孔子曰:「聞之,凡天下有三德:生而長大,美好無雙,少長貴賤見而皆說之,此上德也;知維天地,能辯諸物,此中德也;勇悍果敢,聚眾率兵,此下德也。凡人有此一德者,足以南面稱孤矣。今將軍兼此三者,身長八尺二寸,面目有光,脣如激丹,齒如齊貝,音中黃鍾,而名曰盜跖竊為將軍恥不取焉。將軍有意聽臣,臣請南使吳越,北使齊魯,東使宋衛,西使晉楚,使為將軍造大城數百里,立數十萬戶之邑,尊將軍為諸侯,與天下更始,罷兵休卒,收養昆弟,共祭先祖。此聖人才士之行,而天下之願也。」


盜跖大怒曰:「來前!夫可規以利而可諫以言者,皆愚陋恆民之謂耳。今長大美好,人見而說之者,此吾父母之遺德也。雖不吾譽,吾獨不自知邪?


且吾聞之:『好面譽人者,亦好背而毀之。』今告我以大城眾民,是欲規我以利而恆民畜我也,安可長久也!城之大者,莫大乎天下矣。堯舜有天下,子孫無置錐之地;湯武立為天子,而後世滅絕;非以其利大故邪?


且吾聞之,古者禽獸多而人少,於是民皆巢居以避之,晝拾橡栗,暮栖木上,故命之曰有巢氏之民。古者民不知衣服,夏多積薪,冬則煬之,故命之曰知生之民。神農之世,臥則居居,起則于于,民知其母,不知其父,與麋鹿共處,耕而食,織而衣,無有相害之心,此至德之隆也。然而黃帝不能致德,與蚩尤戰於涿鹿之野,流血百里。堯舜作,立群臣;放其主,武王。自是之後,以強陵弱,以眾暴寡。湯武以來,皆亂人之徒也。


今子修文武之道,掌天下之辯,以教後世,縫衣淺帶,矯言偽行,以迷惑天下之主,而欲求富貴焉;盜莫大於子。天下何故不謂子為盜丘,而乃謂我為盜跖


子以甘辭說子路而使從之,使子路去其危冠,解其長劍,而受教於子。天下皆曰:『孔丘能止暴禁非。』其卒之也,子路欲殺而事不成,身菹於東門之上,是子教之不至也。


子自謂才士聖人邪?則再逐於,削跡於,窮於,圍於陳蔡,不容身於天下。子教子路菹此患,上無以為身,下無以為人,子之道豈足貴邪?


世之所高,莫若黃帝黃帝尚不能全德,而戰涿鹿之野,流血百里。不慈,不孝,偏枯,放其主,武王文王羑里。此六子者,世之所高也,孰論之!皆以利惑其真而強反其情性,其行乃甚可羞也。


世之所謂賢士:伯夷叔齊伯夷叔齊孤竹之君,而餓死於首陽之山,骨肉不葬。鮑焦飾行非世,抱木而死。申徒狄諫而不聽,負石自投於河,為魚虌所食。介之推至忠也,自割其股以食文公文公後背之,子推怒而去,抱木而燔死。尾生與女子期於梁下,女子不來,水至不去,抱梁柱而死。此六子者,無異於磔犬流豕操瓢而乞者,皆離名輕死,不念本、養壽命者也。


世之所謂忠臣者,莫若王子比干伍子胥子胥沈江,比干剖心,此二子者,世謂忠臣也,然卒為天下笑。自上觀之,至于子胥比干,皆不足貴也。


之所以說我者,若告我以鬼事,則我不能知也;若告我以人事者,不過此矣!皆吾所聞知也。


今吾告子以人之情:目欲視色,耳欲聽聲,口欲察味,志氣欲盈。人上壽百歲,中壽八十,下壽六十,除病瘦死喪憂患,其中開口而笑者,一月之中不過四五日而已矣。天與地無窮,人死者有時,操有時之具而託於無窮之閒,忽然無異騏驥之馳過隙也。不能說其志意,養其壽命者,皆非通道者也。


之所言,皆吾之所棄也;亟去走歸,無復言之!子之道,狂狂汲汲,詐巧虛偽事也,非可以全真也,奚足論哉?」


孔子再拜趨走,出門上車,執轡三失,目芒然無見,色若死灰,據軾低頭,不能出氣;歸到東門外,適遇柳下季柳下季曰:「今者闕然數日不見,車馬有行色,得微往見邪?」


孔子仰天而歎曰:「然!」


柳下季曰:「得無逆汝意若前乎?」


孔子曰:「然!所謂無病而自灸也,疾走料虎頭,編虎須,幾不免虎口哉!」


 


叮嚀的話:本段作為全篇的前言:由「孔子」對「柳下季)」批評其弟「盜跖」,而去見「盜跖」。從而引出「盜跖」從人生、道體(脈道)「壞空期」的焦點(層面、角度)「批孔」。「批孔」正文比韓愈《原道》《原毀》的批判還犀利、精彩。其中論證了《道德經》:「持而盈之,不如其已;揣而銳之,不可長保。金玉滿堂,莫之能守。富貴而驕,自遺其咎。」(九章)、「名與身孰親?身與貨孰多?得與亡孰病?是故甚愛必大費,多藏必厚亡;知足不辱,知止不殆,可以長久。」(四十四章)的經義。精彩處出現如齊白石「你罵我,我也罵你!」畫面般的詞句。批「道統」人物又如:拉斐爾《雅典學園》的「聖體之辯」。有深刻「批賢士」「批忠臣」(似乎連《聖哲畫像記》三十六人也該批)之詞。並以這些人「不能悅其志意,養其壽命者,皆非通道者也。」批得「狂狂汲汲」的「孔子」目昏失神,垂頭不能出氣的回去。


    段意解說:(前言)孔子柳下季是朋友,柳下季的弟弟,名叫:盜跖(癌症之人)。盜跖的徒從(黨徒)多達九千人,橫行天下,對諸侯(各器官)侵害施暴,打家劫舍,搶人牛馬,擄人婦女,貪圖享受忘了親人,甚至不照顧父母兄弟,也不祭祀祖先[7]。所經過的城邑,大國嚴守城池,小國保守治邑,百姓(萬物細胞)都引以為苦。


孔子告訴柳下季說:「當父親的,必定能夠告誡(管束、教導)他的兒子,做哥哥的,必定能夠勸導他的弟弟。如果當父親的不能管束好他的兒子,做哥哥的不能教導好他的弟弟,那就失去貴為父子、兄弟的親情了。現在先生是天下知名的才士,而弟弟卻是危害天下鼎鼎有名的『盜跖』,你卻不能導正(教正)他,我真替您感到羞恥;我願意替您去勸勸他。」


柳下季說:「您說:當父親的必定能夠管束好他的兒子,做哥哥的必定能夠教導好他的弟弟;但是假使兒子不聽父親的管教,弟弟不接受哥哥的勸導時,雖有像先生那般好的辯才,又有什麼辦法呢?而且盜跖的為人(癌症、病邪之侵),用心(壞的心血)像湧泉噴湧不止(病情擴散),意志(壞的用意)像飄風那般迅疾(癌細胞擴散之快),頑強(病毒的頑強)足以底拒任何敵對之人(抗拒藥物),辯才足以文飾他的罪惡(癌症病人:他的外表、形態仍然好好的);順從它的心意就歡喜(平息、沒疼痛感),違逆它的心意就發怒(發作疼痛);容易用語言侮辱人,先生、您一定不要去勸說!」


孔子不聽,叫顏回駕車,子貢在右陪伴,去見盜跖盜跖正和徒眾在太山(腫脹、凸起)的南面(陽:正在發作)休息(停留、留滯),在那裡膾炙(烹煮)人的心肝(肝藏血;肝血受病)吃著(血液被啃噬著)。孔子(尚正常的動脈)下車上前(來到病邪盤據的區域),見了傳達的人說:「國人孔丘,聽說將軍(盜跖)崇尚義行,誠敬的來拜見!」


傳達的人進去通報,盜跖聽了大怒,氣得睜目怒光像明星(癌症發作時、眼睜睜之狀),怒髮衝冠(形容連頭皮都有感覺),說道:「這人不就是魯國那位巧詐虛偽的孔丘嗎?替我告訴他:『你發表言論,創作文章,誑妄稱頌文武憲章,頂戴像枝頭上的榮冠,圍著大牛皮的綰帶,用繁富的文辭裝飾荒謬的論說。不事農耕就有飯吃,不事絲織就有衣穿,整天誇耀口辯,搬弄是非,來迷亂天下人心;使天下學士們迷惑失真,不能返復本性;妄託孝悌的聲名,期盼僥倖得到封侯的富貴。你的罪孽極其深重,快快滾回去吧!不然的話,我將把你宰了,將心肝烹煮當午餐吃了!』」


孔子再請通報說:「我很榮幸和柳下季結交,希望能夠進去拜見。」


傳達的人再進去通報,盜跖說:「就讓他進來吧!」


孔子趨身進來,避開席位退後,拜見盜跖盜跖大怒,伸開兩腳,手按長劍怒目瞪著,聲音如母老虎(病音洪亮而凶。餵乳的母老虎最為凶猛,喻癌病至為飆悍,故以聲如乳虎來形容),說道:「你上前!你所說的,順合我的意思,就讓你活命;違背我的意思,就要你死。」


孔子說:「我聽說,天下有三種美德:出生到長大(上昇、成住期),容貌姣好天下無雙[8],無論是老少貴賤見到都喜歡他,這是最上等的『道德』(道體生命未曾受到絲毫損傷);知道維繫天地(身體上下內外)的規律,能辯析接受進來的各種東西(尤其是指食物;調攝精確、得宜),這是中等的『道德』;勇猛慓悍,果決敢為,聚集徒眾,率領兵卒(大膽診斷、用藥等攻治疾病),這是下等的『道德』。一個人只要擁有當中的一項『德行』,(道體)就能夠統治天下稱王了。現在您將軍(恭維盜跖為將軍)兼具有這三種美德:(容貌)身長八尺二寸,面目有光彩,嘴唇紅似硃砂,整齊潔白的牙齒似珠貝(那般美麗),聲如洪鐘(那般洪亮);可是您卻被叫做『盜跖』,我深為將軍感到羞恥,而不該是如此的啊!將軍有意聽我的意見,我願意替您出使:南到吳越,北到齊魯,東到宋衛,西到晉楚(東西南北--喻身體的四方區域);並替將軍建造數百里的大城(中心地區--胸腔、心臟地區),建立數十萬戶的城邑,尊奉將軍為諸侯(讓您來統治),使天下人(萬物細胞)重新開始生活,停止戰事,休息士卒,收養兄弟,供奉祭祀祖先。這樣才是聖人才士的行操,天下百姓的願望啊!」


盜跖大怒說道:「!你上前!那些可以用利祿去規勸,可以用言語去諫正的的人(用飲食、生活去調理,就可調治好),都是所謂愚昧、鄙陋、平庸(小病)的人吧了!我現在長大美好,人見了就喜悅(高大的身材),這是我父母遺留的德性;你既使不稱譽我,我自己難道會不知道嗎?


況且我聽說:『喜好當面稱譽人的,也喜好在背後毀謗人。』現在你當面告知可以讓我擁有大的城邑、眾多的人民,這是用利祿來規勸、引誘我,把我當作平庸小人來畜養,怎麼可能長久呢?城邑大的,沒有比天下更大的了。(結果)堯舜都曾擁有天下過,他們的子孫連立錐之地(喻極小之地)都沒有;湯武被擁立為天子,而他的後世卻被滅絕;(這些例證說明)這不都是擁有最大的利祿的緣故嗎[9]


而且我聽說:遠古時代禽獸多而人民少,所以人民都築巢住在樹上來逃避野獸的侵害,白天就去摘取、撿拾橡栗子(用果子充飢),晚上便住到樹上,所以就稱他們是有巢氏的子民。遠古時代人類不知道編織衣服,夏天多多積存木柴,冬天用來燃燒禦寒,所以就稱他們是知生的子民。到了神農的時代,百姓(居住平地)睡得安穩(不必擔心從樹上掉下來),起來覺得舒暢(精神飽滿、神情舒坦。農業時代,民生物質有改善);(社會制度尚未完善)人民只知有母親,不知有父親(母系社會);和麋鹿共處,耕田來取得食物,編織衣服來穿,(人和人之間)沒有相害的心意,這是道德極盛的時代了(道體最健康、最自然的階段)[10]。但是到了黃帝時代,不能繼承這種美德,他和蚩尤涿鹿原野激烈的戰爭,流血百多里。堯舜時代,設置群臣百官(建立官制);到了商湯,(出現)放逐他的 國 君(夏桀),周武王殺死商紂王(亂世用兵,死傷慘烈)。從此以後,大國、強國欺凌弱小國家;人口多的施暴、侵略人口少的(諸侯、公卿)。商湯周武以來(的統治者,所用的統治手段),(所以他們)都是禍亂(以暴易暴)之徒啊!


現在你修習文王(陰)、武王(陽)的大道(陰陽學說),掌握天下(全身)的辯析(辯證論治),來教導後世,穿著儒者寬衣淺帶的服飾,發出矯治的言論,用個人主觀意志在主導行事(偽行:偽--人為,指做事全憑個人主觀意志主導;不合客觀的自然大道),來迷惑天下的君主(心君),而只是想謀求富貴(使身體高胖),(所以)最大的盜賊就是你了。可是天下人為何不稱你叫『盜丘』,竟然卻稱我叫『盜跖[11]


你用動聽的甜言蜜語勸誘子路,使他跟從你,讓子路拋棄高官的高帽,解掉他的長劍配飾(官飾),而來跟你學習(儒家學說)。天下人都說:『孔丘的學說(主張)能夠阻止侵暴,禁止禍亂(醫治疾病)。』可是弄到最後(春秋末期),子路要殺(淫亂的 國 君~盜跖之類)而沒有成功,自身反而在衛國東門(被殺)被剁成肉醬,這是由於你的教導沒有成功啊![12]


你自命是才士聖人嗎?你一再被魯國驅逐出境,在衛國被禁止居留,在齊國沒有出路,在陳蔡被圍困,到處都不能容身。你教導的子路卻遭受被剁成肉醬的禍患;往上說(你那一套)無法養好身體(肉體,在脈管之上),往下說無法給人(微血管,在心係的下方)好處。你那套哪有什麼可貴呢?


世上所推崇的,莫過於黃帝了,黃帝尚且不能保全德性(保住天賦的本性不使受傷),(和蚩尤)在涿鹿的原野興起戰爭,流血百餘里[13]不慈愛(殺死長子考監明),不孝順(娶親不告訴父母),勞形治水以致半身偏枯,商 湯把國君(夏桀)放逐到南巢周武王討伐商紂(他的 國 君),周文王被禁拘在羑里;這六位君子是世人所推崇的,誰曾去深論過?都是用利祿迷惑了他們的本真,而且強力違反他們的天性實情,他們的行事(德行),真是很可羞恥。


世上所謂的賢士:首推伯夷叔齊伯夷叔齊辭讓孤竹的君位,最後餓死在首陽山上,連屍體都不得埋葬;鮑焦修行高潔,非議俗世,最後卻抱著樹木枯死;申徒狄諍諫不被採取,負石自投入河,身體被魚虌吃掉(喻混入血液中)[14]介子推之推)最忠心了,自己割腿肉煮給晉文公公子重耳流亡、飢餓之際)吃,文公以後忘了他,之推憤怒(同僚爭功)離去,(隱居綿山)最後抱著樹木被燒死;尾生和女子相約在橋樑下約會,女子到時還沒來,當大水來了,他不離開,抱著橋柱被淹死;這六位人士,簡直就像將被宰殺的狗、流浪挨餓的小豬、拿著瓢子向人乞食一般,為了浪得虛名而輕生(死去),不去念及生命的本真、怡養壽命的人啊!


世上所謂的忠臣:沒有比王子比干伍子胥更忠了;但是伍子胥被沈江(投水溺死),比干被剖心,這兩個人,世上所稱的忠臣,但終竟被天下人所恥笑。從以上種種情形(歷數的歷史人物)看來,一直到伍子胥比干這些人物,都不值得稱上尊貴(不值得效法、稱頌)啊!


你拿來勸我的那一套,如果告訴我一些神鬼故事(神話故事)[15],那我就不能懂了;如果告訴我的是人世間的事物,如你前面所說的,都是我已經聽過的。


現在我告訴你人的情性(本性、本情、生活實情)吧!:眼睛是想要看美色(舒適的顏色),耳朵是想要聽到悅耳的聲音,口舌是要辨察味道(合不合、口感美不美),志氣要求充盈(精神飽滿)的。人的壽命,高壽不過一百,中壽是八十,下壽六十左右,(人生)除去生病枯瘦(痛苦)、遭遇死喪憂患以外,(生活)其中開口歡笑的,一個月之中不過四、五天而已。天地是無窮無盡的,而人的生命是有時限的,拿有限的生命寄託在無限的天地之間,那忽然的生命(生命在天地之間,倏忽而消逝,它忽然間的存在),就像奔馳的千里馬閃過縫隙一般。凡是不能使自己的心意舒適,頤養天然壽命的,都不是通達道理(道體規律)的人啊!


你所談的那一套,都是我所揚棄的,趕快滾回去吧!不要再辯說了!你的那一套道理,狂狂的在進取鑽營、又栖栖惶惶的不可終日,到處是詐巧虛偽的行事啊!並非可以保全本真(道體的真性),哪值得去宣揚、談論呢?」


孔子再拜,迅速的離開了,出了門,上了車,韁繩不覺掉了三次,目茫茫的什麼都看不見,臉色像死灰一般,憑靠著車軾低著頭,氣息低微的,回到國的東門外,恰巧遇上柳下季柳下季說道:「最近一連好幾天都沒見到您,看您車馬的行色,莫非是前往去看盜跖了嗎?」


孔子仰天嘆息說:「是的。」


柳下季說:「盜跖是不是和您見解相左,冒犯了您,像我先前所說的那樣嗎?」


孔子說:「是的。我就像是:沒病卻拿艾草灸自己(自找罪受)啊!(又像)莽撞地衝到老虎面前,去埒虎鬚,險些(幾乎)掉入虎口啊!」


夠精彩了吧!生動地刻畫出「盜跖」「壞空期」的「國家」運作,「仁義禮智信」的推行並不亞於「孔子」「成住期」(所以後人尊稱孔子為大成至聖先師,道理在此);步入此期的「國家」「人民」,「養生」「珍攝」都必須符合「辨證論治」地去好好的「守屋」。(辨證論治思維方法,請參閱相關篇章)


「解方之一」:用圖示意








 


 






[1] 小偷喻小疾,大盜喻重症癌症;而世俗所謂聰明的作法如同喜歡吃補藥、增加抵抗力之類的來預防疾病、增進健康一般;怎知會誤補益疾--補到病毒變成癌症,終至無可救藥,如同大盜一來,把身體的所有珍寶--健康--竊走;那麼吃補藥不就是為「大盜積」了。




[2] 大盜(絕症~癌細胞)的營養也是由四通八達的脈道來供給營養,使癌細胞壯大到無法控制的地步。




[3] 從醫院、醫生的角度來審查,病人、老人的身體運作,「相生相剋」者少,而掉入「人間、阿修羅道」「相乘相侮」者多。




[4] 兩者表面看似乎沒有直接的關係,仔細探討,彼此卻是密不可分,所謂:「醫門多疾」,醫生越多,代表社會上的病人越多,社會上高明的醫生,就是那些所謂:「能醫治疑難重症的醫生」,而疑難重症往往正是他們所造成的;所以就會出現「聖人生非以起大盜而大盜起」的結果。前兩則比喻,正是要論證「聖人生而大盜起」的真理,此「自然之理,必至之勢也」(郭象語)。同註61




[5] 文按:應指社會上善於利用媒體做廣告,博得大名以攫取名利者。其實,這類人大多是僅擁有江湖郎中之術卻冒充名醫者;此理可通用到各行各業,包括政治、經濟、教育等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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